黑白靈

黑白大愛者,目前在刀劍與小英雄間反覆橫跳

下雨天(櫂愛)

下雨天(櫂愛)

 

    先導愛知現在覺得有些尷尬

  因為冒著大雨的回家而淋的渾身濕透,襯衫和外套因為吸飽了水變得沉重,有些難受,皮鞋裡的襪子也變的黏膩不堪。

  放學時段的傾盆大雨將行人淋的一身濕。看到沒有帶傘的戶倉美咲秀眉緊蹙,似乎很煩惱的樣子,先導愛知立刻想也不想,將書包裡備妥的摺疊傘交給對方後,淋著大雨匆匆跑了回家。

  還沒來得及喊聲「我回來了」,惠美嬌俏而埋怨的嗓音立刻響起:「愛知!你的傘呢?又弄丟了嗎?」

  小少女秀美的臉龐含著幾分慍怒幾分擔憂,雙手插著腰,妙目圓睜,瞪著只會乾笑的哥哥。

  「抱歉……我──」原本想和惠美解釋自己將傘借給美咲小姐,但還沒開口,卻立刻被出現在惠美身後的高挑身影給嚇的舌頭打結。

  「啊!櫂先生!不好意思讓你看到愛知這種冒冒失失的樣子。」轉頭和來者道了聲歉,惠美立刻跑到愛知身後,推著他往樓上走。

  「真是的,愛知你知不知道櫂先生在這裡等你很久了啊?」

  「什、什麼?櫂君在……」

  「無妨。」接觸到愛知驚惶的目光,原本默不作聲的櫂俊樹這才開口:「你最好先去洗澡,小心感冒。」

  低沉沉的聲音,一如他熟識櫂俊樹的嗓音,只是那碧色眼中蘊含的情緒卻是有點陌生的──不是平常在對戰中所露出的高傲神情;不是逆反化的冷漠神色;也不是那極少出現,帶著些許彆扭的溫柔。

  先導愛知第一次看到櫂俊樹如此坦然表達關切。

  「愛知!你還在發什麼愣!」

  「啊啊──不好意思我先去沖個澡,很快就下來了!」慌慌張張的衝上樓。只是櫂那罕見的溫柔神色卻讓愛知像個少女似的,莫名羞赧扭捏了起來。

  帶著恍惚的思緒進入了浴室,心不在焉的下場就是連連被熱水燙了好幾次,手忙腳亂的才勉強沖好了澡。

  乾淨的衣服都記得抱進來盥洗換穿,獨缺了帶擦髮的毛巾進來。愛知怔愣了幾秒,想到有客人在,也不好意思開門喊惠美幫他,只能用手耙了幾下濕髮,拉開浴室的門,出來自己找毛巾。

  「喏,毛巾。」

  「櫂櫂櫂……櫂君!?」

  對於愛知慌張失措的模樣沒太大的反應,櫂俊樹只是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一會兒,似乎斟酌了用詞才開口:「你妹妹擔心你忘了拿毛巾會冷到,所以我幫你拿上來了。」

  「謝、謝謝……不好意思麻煩櫂君了……」緊張的思緒讓愛知沒有發覺櫂的話語似乎前言不對後語。

  先導惠美年紀雖然不大,但一向守禮知分寸。除非是櫂自己要求,不然是不可能讓身為客人的櫂去幫愛知拿東西。

  見對方濕髮上的水珠延著髮尾滴落在脖頸,順著線條沒入衣領。櫂心念一動,將原本應該遞交到愛知手中的毛巾放到他的頭上,無視對方驚詫的神色,逕自一下一下,替愛知慢慢擦起了頭。

  「櫂、櫂君?」

  「別動。」

  簡單的兩字像咒語般定住愛知的行動,僵直著身體不敢有任何動作。不是第一次看到順從自己的愛知,但這麼接近,卻是頭一次……

  櫂原本規矩放在毛巾上擦髮的左手慢慢的下滑,直到整個手心輕貼在對方面頰上。手指忍不住摩娑帶著紅暈和熱度的肌膚,觸感滑潤讓櫂俊樹有點欲罷不能,只是愛知有如木頭人的僵直讓他感到些微的困擾。

  「為什麼把頭髮剪了?」

  「嗯?」對方的右手持續著擦髮的行為,柔柔的一下又一下,不但不能讓愛知放鬆,反而更是僵硬,連思考也幾乎停擺。過了幾秒才會意,小聲的回答:「學校規定的……」

  「我很好奇如果繼續留長會是什麼樣子。」

  「欸欸欸?」倏然抬頭,不知為何有點慌張的愛知急促又尷尬的說:「櫂君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再留長不能看啊!」

  「為什麼會不能看?」

  潔白的毛巾在愛知抬頭的那刻掉落地面。原本該是拿著毛巾的右手卻是捧住了愛知的臉,另一手則是握住愛知的肩膀輕推。兩人的距離忽然急速變近,原本曖昧的距離變得有些露骨。

  背脊頂到牆面的冰冷觸感讓愛知一怔,隨即對兩人幾乎變成零的距離不知所措了起來,幾乎快要尖叫的喊了一聲:「櫂君!」

  鼻尖的氣息交纏,熱得讓愛知幾乎透不過氣。眼前所見的是那人帶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碧眸靜靜望著自己。

  先導愛知自認對櫂俊樹做過最親暱的動作就是拉了對方的手。雖是在對方從脫離逆反化的踟躕中拉了一把,甚而只握住了手腕。但那樣的動作仍讓臉皮薄的愛知少女似的羞窘了幾天,若不是三和拉著,險些幾次看到櫂都要繞著走。

  對他來說,讓櫂俊樹將自己視為重要的朋友就已經是天大的喜悅了。像現在這樣幾乎是要……親吻的動作,愛知想都沒想過。

  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額頭輕靠,交纏的熱氣把愛知的面容薰得通紅。想要低頭避過,卻又被對方禁錮。只能怔怔的看著那人漸趨柔情的雙眸,碧綠的眼眸有點彆扭倔強,卻藏著化不開的溫柔──

  「櫂君的眼睛和光琳小姐有點像……」

  週遭的溫度冷了幾分,濃郁到無法想像的曖昧褪去,屋外淅瀝嘩啦的雨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立飒光琳?」

  他沒有三和對櫂那麼了解。但還是能從那略微用力的咬字,和猛然緊握住自己肩膀的力道窺知對方的心情。

  柔情似水的碧眸結成了寒冰,同樣是定定凝望的動作,這次櫂卻像是想從愛知飄忽不定的眼中找些什麼。

  彷彿被照了X光,全身上下被看光光的感覺。就在愛知幾乎要頂受不住,默默祈禱惠美喊他的當下,一陣悅耳的音樂傳入耳中──

  愣了一下,愛知忙叫道:「糟糕!我的手機!」

  有些惶急的掙脫櫂的禁錮,跌跌撞撞的跑進房內。雖是帶著逃跑的性質,但這通電話重要性確實不假。這時間打來無疑是救他一命,愛知突然感激起遠在法國的那人。

  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櫂卻也不打算再做什麼。除了愛知提起那個偶像像澆他一盆冷水外,還是因為這裡是先導家的地盤。

  慢步下樓,早已烤好餅乾的先導惠美見到只有櫂一人,立刻露出又是生氣又是抱歉的神色:「櫂先生對不起,愛知他又拖拖拉拉的對吧?」

  「他只是接通電話。」簡單的答道。嬌美的小少女愧疚的神情和愛知有幾分相像,讓人微微生憐。好像能稍為了解,為什麼葛木神居對這女孩那麼迷戀。

  「電話?」秀眉微蹙,惠美說道:「說來奇怪,最近常有外國人打電話給愛知呢……算了!等等再問他!」

  對惠美口中的外國人微感好奇,再猶豫著怎麼詢問時,惠美已經從卡盒拿出百慕達三角的牌組,如花笑靨有著幾許羞怯:「那個……請問在愛知下來前,可以請櫂先生和我對戰一局嗎?」

  和愛知極為神似的笑容,讓櫂無法拒絕。

  在房間內講完電話的愛知下樓後,恰巧看到妹妹專心和櫂對戰的情景。微微一笑,忍不住摸上了剛被櫂觸碰過的臉頰。

  難以言喻的甜蜜和酸澀脹滿心中,但他只能一遍遍的在心裡唸道:「櫂君,謝謝你、櫂君,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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