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靈

黑白大愛者,目前在刀劍與小英雄間反覆橫跳

且寄吾名杜鵑翼(三日骨/鯰骨)24~26

1. 我沒捉蟲,等我明天出去拿完螢丸的衣服再回來捉

2. 好了,大家都燒了!

3. 之前有人建議我說不需要標三日骨,但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標

4. 簡單來說,雖然我是鯰骨派的,但是這篇走向是鯰→←骨→→→←三明

5. 承上,簡而言之,這是爺爺和小鯰魚的角力,他們各占優勢,小骨頭最後對爺爺並非不動心,只是兄弟死得慘(?)在心中相對強勢

6. 所以我這篇很努力的解釋這點OTZ

7. 所以修羅場就是個雷人貨,有誰能幫我找個LOF標籤的遊戲規則?



且寄吾名杜鵑翼(三日骨/鯰骨)24~26

24

  那一天,是在三月,櫻花初綻之時。

  事情發生的時候,三日月宗近正在教骨喰藤四郎下棋。在那之前,骨喰是跟著三日月到了書庫,在等待三日月尋找和歌集時,他隨手翻到一本棋譜。怔怔的望著上面黑白交錯的棋子許久,才轉頭問三日月會不會下棋。

  「你想下棋?」第一次看到骨喰帶點渴盼的雙眼,三日月不會拒絕。

  帶著骨喰走出書庫,喚過侍女請她幫忙拿來榧木棋盤和棋子,三日月開始講解圍棋的規則。

  一黑一白的棋子像是兩方交戰的人馬。身為刀劍熟知戰事的骨喰學的很快,但是思路太直白,布局單純的容易讓人一眼識破。

  不過是才剛學幾個時辰的新手,慢慢學,不急。三日月這樣想著,反倒很開心骨喰願意做些和他有互動的事情,願意對他有所請求。

  即使從後半夜下到了清晨也不覺得累。付喪神並不是那麼需要睡眠,三日月也任著骨喰繼續下去。甚至在對弈之後,享受著把骨喰拉入懷裡,在他耳邊輕聲講解各種定石的氛圍。

  就在指導著對弈時,原本寧靜的清晨,忽然紛亂了起來。還沒弄清楚外頭發生什麼事,門外的侍女呼喚了他們:「打擾了,五阿彌切大人、骨喰大人。」

  三日月蹙眉問道:「什麼事?」

  「本鄉丸山那裡起了大火,火勢難以控制,蔓延過來。所以德川大人命大家先撤離以防萬一。」

  「謝謝,我知道了。」

  低頭看到骨喰緊抓著袖子,似乎坐立難安的模樣,三日月輕聲安慰:「我們離開,你現在大概還不適應……」

  「不!你先跟著德川大人離開。」從三日月懷裡離開,骨喰踉蹌著起身:「我有幾個弟弟,離火源很近,我必須先確認他們有沒有事,或是帶他們走。」

  怔了怔,三日月立刻反對:「你不需要做這種事!」

  「這是我該做的事。」骨喰堅定的反駁:「他們有些還沒有付喪神型態,沒辦法自行避難。」

  「你並不是一期一振!為什麼要去——」

  「但我是藤四郎的兄長!」厲聲打斷,骨喰定定的望著三日月:「一期哥不在、鯰尾也不在,剩下我是藤四郎的大哥。一期哥對我的好,我還沒報答。他最在乎的就是所有的弟弟,這是我能報答的。」

  看著眼前多年不曾違抗自己的骨喰,三日月輕吁一口氣:「好,我陪你去。」

  「不!你留著,太危險了。」

  看著那雙堅定的雙眸,三日月難得有點暴躁起來:「就是因為太危險我才會跟著你去!你連在大阪城的失火噩夢都還沒——」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骨喰陡然靠近,柔軟的雙唇堵住三日月後面想要說的話語。環著對方脖頸的手有點發抖。那是個有點不知所措、怯怯的輕吻,是骨喰藤四郎第一次主動親吻三日月宗近——

  短短的幾秒,骨喰向後退開,低聲道:「因為很危險,所以請幫我留住這世上最後一絲眷戀。」

  「骨喰……」摸上對方泫然欲泣的臉龐,骨喰極其自然的輕輕靠上。

  伸手覆蓋了三日月的手背,骨喰再度開口:「就這一次。我只要確保他們沒事,就會平安回來找你的,三日月。」聲音有點顫抖,「請幫我保留這局對弈,我希望還能繼續和你下棋,就算你不想下,我也可以陪你……」

  沒辦法拒絕骨喰多年不見的堅定,三日月阻攔的氣勢弱了下來,最後只能壓抑著低低回應:「要平安回來。」

  「好。」拿起本體,骨喰藤四郎不從門口,而是開窗輕盈躍了出去。

  順利離開庇護,奔跑在大街的骨喰感到眼睛酸澀,卻只能死死憋住淚水——

  他幹了和鯰尾一樣的事!他說了和鯰尾一樣的謊言!

  在火中尋人本來就機會渺茫,何況他要尋找的是三百多把藤四郎短刀。或許能救到一個兩個,烈火中卻不可能找齊三百多個。他的謊言,只能勸退沒見過火場,甚至少見烽火的三日月。

  他的不歸,幾乎是注定的——

  火勢比他想像的還大,熊熊烈焰幾乎快燒了三分之一個江戶城,在遠方燒起了一片通紅,從木造的房屋不斷蔓延。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大阪城的火焰裡,和一期一振、鯰尾藤四郎不斷呼喚主上的名字。

  衝向目的之一,打開倉庫大門,屋裡的濃煙嗆得他直刻嗽,揮掉妨礙視線的黑煙,骨喰喊道:「後藤!你在不在?」

  「骨喰哥?」怯怯的聲音響起,一名幼童形象的付喪神努力的繞過著火的掉落物,踉踉蹌蹌的撲進他懷裡,哇一聲哭了出來。

  「沒時間哭了。」倉促拍兩下以示安慰,骨喰急促道:「我後面這條路是安全的,你快離開。」

  「骨喰哥呢?」眨著淚眼,後藤藤四郎緊緊揪著骨喰。

  他和骨喰藤四郎這個哥哥一點都不熟,只知道這名兄長似乎和其中一把天下五劍特別好。但對方是唯一衝進火場救他的兄長,忍不住產生依賴。

  「等我找到豐後和鹽河他們再說,你快走!」趕走了似乎有點依依不捨的小弟,骨喰又冒著火勢衝入更深處。

  燃燒的屋子、崩塌的庫房、或是幾乎已經燃燒殆盡的廢墟之中,只要看到銘刻「吉光」二字的短刀他就打包帶走。碰上擁有付喪神姿態的弟弟,他就把他們從火場拉出來,將打包好的短刀全數拿給對方,指點他們逃走的方向。

  他對所有的弟弟並不是個個都認識。但是多虧在豐臣家時,因為一期一振的關係,他多少記得起一些鯰尾以外的兄弟——

  那是在他們很清閒的一天。秀賴大人在讀書、淀夫人因為政事沒空理他們。鯰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懷疑一期一振是否真有能耐把所有藤四郎通通記起來?被鯰尾質疑了自己的記憶力和對弟弟們的熱愛,一期一振顯然不服,左抓鯰尾右抓骨喰逼他們在身邊坐好。當時的骨喰很無奈的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但由於被鯰尾扣著手不放,還是被當成共犯處理。

  藤四郎的兄長振筆疾書,很快的,所有的名字洋洋灑灑的佈滿一張又一張的,期間不只說了這些弟弟去向,還不斷稱讚著平野守規矩、藥研懂事、博多精明、五虎退惹人愛……等等。總體概括「我弟弟最可愛了」!

  「所以說加上我和骨喰,那麼多把刀,一期哥那個『最』到底該怎麼辦?」鯰尾靠上前小聲嘀咕,頓了頓又補了句:「我覺得骨喰比較可愛……」

  敲了一下兄弟腦袋,「意思應該是『藤四郎』在一期哥眼裡不分伯仲……」

  雖然對一期一振偶爾暴露的狂熱有些後怕,但在那場滔滔不絕的演講中,骨喰多少對其他的兄弟多點了解和認知,不知不覺也記起了幾個。

  他有個疼愛弟弟的兄長,這個兄長是為了保護弟弟,葬身火場——

  骨喰藤四郎最後能為一期一振做的只有這個。



25

  整個江戶都在燒——

  骨喰藤四郎在火場上的支撐能力比他自己想像中的久。火勢依舊沒有被撲滅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雖然身上已經有多處燒傷,但幾乎捱了一整天的骨喰還是能在烈焰中奔波。

  能救幾個,就救幾個。儘管他的行為是尋死。

  踢開下一個目的地的門,熊熊大火令室內高溫而不透氣。甚至在空氣進來時,引發了些許的爆炸,炸開建築的結構,引發部分的倒塌。在火焰之中拾起幾把短刀,火舌舔上骨喰有些燒焦的和服和頭髮,也灼傷些許本體的刀鞘。

  正想快速離開危房時,他瞥見一名被火圍困住的孩子。那孩子長長的黑髮用髮帶束起,像是魚尾。

  「救救我!」

  原本只想救出藤四郎的骨喰佇足了。複雜的望向被火圍困的孩子。那是個脆弱的人類小孩,不比付喪神來的強壯,沒辦法強行冒著火勢走出來。

  彷彿看出骨喰的猶豫和不樂意,小孩低下頭,露出頹喪和放棄的待死表情。僅一瞬間,骨喰輕嘆一聲,在小孩的錯愕眼光中穿過火焰跑到他身邊。

  「我救你,但是你要把我弟弟帶出去。」不顧灼傷的身體和焦黑在冒煙的衣服,將手中包起來的短刀塞到小孩手裡。

  被火焰侵蝕的梁柱發出微弱的爆裂聲,咔一聲直直往一刀一人砸去。將小孩護在懷裡躲開滾出火焰。骨喰忽然疼的倒吸一口氣——

  看著冷汗涔涔的骨喰,小孩慌亂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瞥了一眼從腰間掉落的本體,現在已經被燃燒的梁柱給壓住了半截。炙熱的痛楚從體內不斷竄上灼燒著五臟六腑。

  吃力的抱著小孩爬起,骨喰將脆弱的木牆敲出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個幼童的洞,從裡頭可看到一個人造景觀池。

  「哥哥你……」驚駭的看著對方冒血的手。

  「懂水性嗎?」骨喰面無表情的看向小孩,「就算不懂現在也要懂。」

  「懂!我真的會!我還曾和父親去游——」

  「帶著這些短刀下水,想辦法出去。可以的話去找德川大人交給他或是找個好人家。」交代完,立刻把小孩從洞口拋了出去。

  確認人類孩子落水的一瞬間,體內彷彿要爆炸的痛意讓他再也忍受不住,立刻倒在地上不斷的抽蓄。

  火焰似乎快要從身體裡竄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的爬到本體旁,勉力想把著火快溶化刀刃從樑柱下抽出未果,骨喰終於軟倒在地。

  「到此為止了……」他還有好幾百個弟弟沒有救出。但沒關係,他在這裡陪他們了……也陪著……大阪夏之陣同受火燒之苦的鯰尾和一期哥……

  那時候的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受火焰折磨,痛苦的忍受火焰的侵蝕直到消逝為止?那時本體被火堆所困的鯰尾,又是怎麼忍著痛苦,露出幸福的笑意擁抱著不知天高地厚,準備將本體丟入火焰中的自己?

  以為逐漸淡忘的回憶又忽然清晰起來,彷彿還可以感受到那時鯰尾身上的高溫包著自己,撒嬌又寵溺的在他耳邊說著:「能和骨喰一起燒成廢鐵真是太好了。我以前想過,等我們都不能砍要被銷毀時,就請刀匠把我們融在一起……這樣骨喰就能一直屬於我,而我也能一直屬於骨喰……」

  「鯰尾鯰尾……對不起……」心靈防線最終崩潰。骨喰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或在道歉什麼?

  也許是讓鯰尾當初把他扔進護城河的苦心白費,又或是在德川家,他碰到三日月宗近,心中出現那麼一丁點動搖——

  連自己也不想承認,情感上的動搖。

  這次不是夢了,而是真真實實被火燒灼。不會再有三日月微涼的擁抱幫他驅逐火焰,睜開眼時也不會有溫柔的新月。

  只是太想逃開了——逃開失去鯰尾的夢魘、逃開沒有目標的自己、逃開滿溢的愧疚感、逃開極盡溫柔的好友、逃開對三日月漸漸萌芽的眷戀。

  骨喰藤四郎太多想逃開的東西。原本為了和兄弟重逢所武裝出來的強大在火焰中潰堤,最後他只能以幫一期哥拯救藤四郎為由,再度當個逃兵。

  選擇對三日月的柔順不僅僅是為了報答,同時也是他能回饋三日月情感的唯一方式。在德川家的幾年,說沒有感動和一點戀慕是不可能的。但大阪城一把火,就算他無傷,卻也燒失了部分應對能力,在煎熬下喪失了些許情感。

  知道三日月宗近的對他的好和呵護,他卻不敢建立任何更深的羈絆,每當有一絲依戀升起,就會想起鯰尾將他丟出去時露出痛而訣別的笑顏,然後著火倒下的模樣。最後,只能死死的將那點心動扼殺。

  但現在——

  「我當時應該……再對你好一點……」意識模糊,骨喰闔起眼睛。



26

  這場大火燒了三天,毀了快半個江戶城。

  除了知道是本妙寺失火蔓延過來,其他一無所知。

  第一天,三日月耐住性子,不讓自己去找骨喰;第二天得知火勢擴大,想進入火場卻被攔截,直接被送往了尾張德川家,他只能尋求分家的德川大人幫助;第三天,看到本家的德川將軍將他找去,神色凝重,三日月宗近第一次感到窒息。

  因為大火過於兇猛的關係,德川家的人無法找到骨喰。但火災已經逐漸控制下來,德川家也承諾會在撲滅火勢後立刻尋找所有的受災品。

  畢竟骨喰藤四郎再怎麼說也是德川家的財產之一,甚至早被指定成國寶。

  在得知變成國寶的骨喰那時還一度相當茫然,愣一下才對通知他的德川家人道謝,露出個不知是高興還是感嘆的複雜神色。

  現在的骨喰——

  「等火勢撲滅了,要跟著下人回去江戶尋找嗎?」性格溫厚的德川將軍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和骨喰是朋友。」

  「謝謝您。是的,他是我的好友。」

  離開將軍身邊,三日月蹙起眉。他心底非常的不安,卻只能將心慌的感受死命的壓抑下去,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骨喰不會有事,有火災經驗的他或許早已找了個地方暫時避難。

  但只要想起骨喰臨走前的那個吻……三日月宗近沒來由的感到心悸。

  這裡是尾張德川家,離江戶有一段距離,是德川的分家。德川本家正忙於處理被惡火燒了半個的江戶城,暫時把一些重寶、物品交由分家管理。

  尾張家也有許多刀劍付喪神,對他們這些來避難的刀很親切。三日月初來乍到,就有一名金髮的脇差對他友好的微笑。

  若是以前,他不介意和他人攀談,但現在三日月宗近只掛心骨喰的安危。

  「一期哥!物吉又幫我們找到一些文獻了。那小子非常幸運!隨便翻都是我們沒找到的資料,快去看看吧!」

  似曾相識的笑聲傳來,三日月驚駭的停住腳步,一個身影從他身旁跑過。黑色的長髮像是魚尾一甩而過,紅色的髮繩在烏黑的髮絲上分外顯眼。

  跑過三日月的身邊時,那名黑髮付喪神佇足,轉頭看向像三日月,那雙和骨喰一模一樣的紫色大眼好奇的眨啊眨。

  和記憶中一樣的臉,卻和記憶中的體型不太一樣,似乎嬌小了點。

  「啊!您是從本家過來的刀對吧!您好,我是脇差,叫——」

  「鯰尾藤四郎!」

  被三日月帶著些許殺氣的語氣給弄得一愣,黑髮脇差摸著後腦尷尬笑著:「您認識我?抱歉抱歉,因為被燒過的關係我不但變成脇差還忘了很多事。」

  看向付喪神腰間的脇差,三日月說:「你之前是小薙刀對吧?」

  「嗯嗯!是的!太好了!您真的認識我?」

  三日月還沒開口,另一個聲音響起,一名青年模樣的付喪神走了出來:「鯰尾,你怎麼……」他在看到三日月宗近時明顯一怔,隨即露出苦思的神情。

  儘管臉帶疑問,他還是彬彬有禮的致禮:「您好,吾名一期一振吉光,您是——」一期一振豁然開朗,「您是三日月宗近對吧?」

  「久別重逢,看到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將滔天的驚訝壓下,三日月露出得體的微笑:「離開高台院,得知豐臣家失勢後我一直相當掛心。」

  一期一振露出一絲苦笑:「並不是平安無事,我和鯰尾都因為那場火忘了很多事,鯰尾甚至硬生生變成了脇差。」愛憐的摸了摸弟弟的頭,「但畢竟還是重生了,並且到了尾張家。他鄉遇故知,沒比這件更讓人喜樂的事。」

  「抱歉讓您想起不愉快的回憶。」三日月淺笑:「可惜我明天就要回去本家,短暫的重逢是遺憾也是欣喜。」

  一旁的鯰尾張了張口,躊躇半晌卻苦於無法插進兄長和三日月的寒暄中。直到他們聊閉,鯰尾才開口叫住準備離去的三日月:「不好意思!冒昧請問您!」

  停下離開的腳步,三日月輕笑:「請說?」

  「那個……我在豐臣家有沒有朋友?很要好的那種……」

  三日月靜靜的看著滿臉希冀的鯰尾:「你一直非常活潑,幾乎所有的付喪神和你都相當要好。」

  「不!我是說那個……非常要好的那種……」

  「好了鯰尾,三日月殿不見得會知道你以前的事。」一期一振阻擋了弟弟,抬頭歉然笑道:「抱歉,讓您困擾了。」

  「不,不會……」

  猶豫許久,心底不斷的拉扯,眼前猛然閃過那人從惡夢醒來驚懼的雙眼。三日月宗近一嘆:「你想起『骨喰』這個名字時,再來找我。」語畢,轉身離去。

  彷彿腦袋被敲了一記,鯰尾藤四郎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看著三日月離去的背影。

  「鯰尾?」一期一振急忙扶住弟弟。

  「找到了……」輕聲呢喃,鯰尾一手摀著眼一手緊緊抓住兄長的袖子,「一期哥!我找到他的名字了!為什麼我會忘記他呢?」

  哽咽著哭了出來,明明還沒想起對方的容貌,鯰尾卻感到負罪感不斷湧上,帶著泣音輕喚著:「骨喰骨喰!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

  ——我的骨喰藤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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