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沒有終結（伏八）
初中文青伏見碰到現在進行式的美咲的故事
我們有沒有終結（伏八）
「ｍｉｓａｋｉ？」
八田美咲一臉糾結的看著或許是最想見，或許是最不想見的人。
中學的制服、帶點迷惑的神情、還有縮水不少的身高......
「猴子！青王是給你吃了ATPX4869嗎！？」很明顯是伏見卻又不是伏見的少年讓八田美咲險些從滑板上摔下來。
「那種東西吃了會變小學生才對吧？」穿著中學制服的伏見猿比古輕嘆：「我才想說美咲怎麼一夜之間長了五、六公分還帶了個奇怪的帽子......」
諷刺沒現在那麼利如刀割，卻仍帶著讓他想發火的調調。面前這個伏見......中學時與他最好的伏見猿比古彷彿回來了。
「美咲，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
傻楞楞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少年伏見曲起食指抵在下巴，低聲道：「四年後？那是穿越？還是藥物導致？」
啊啊！果然不愧是天天翹課還能考學年前三的天才，思維果然不同。八田暗暗腹誹。
「美咲。」少年伏見很自然的搭上八田的肩膀，讓後者微微一驚。有多久，伏見和八田不再有友好互動？
「你有『現在的我』的終端機號碼嗎？」似乎是覺得很饒舌，少年伏見輕輕嘖了一聲。八田這才意識到，伏見有些習慣似乎沒變過。
慢慢掏出放在口袋內的終端機，少年伏見極其自然的從八田美咲手中拿過，從通訊錄找到自己的名字後撥了出去。
「喂！這裡是伏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
「所以，四年後的我和美咲分道揚鑣了嗎？」
少年伏見神色平靜無波，彷彿出現異狀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甚至還有餘裕打量著八田的住宅，感嘆：「這裡沒變呢！」
「喂！猴子，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雖然說早看過王與氏族神奇的力量，自己也參與其中，但是對於一個世界冒出了兩個伏見──啊啊！還是饒了他吧！
「這個問題是我想問美咲的吧！」不動聲色的把問題丟還回去，讓單細胞的八田一陣支吾，不知該怎麼答。
看到對方的窘狀，少年伏見忍不住輕輕一笑。八田這時才發現，剛上初中的伏見還沒完全變聲，聲音有著變聲期間特有的沙啞聲，但仍帶著幾分青澀的味兒，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意外的好聽。
「不過見到長大的美咲……感覺很新奇呢！我以為美咲永遠那麼小小一隻。」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凝視著仍舊矮他半個額頭的八田美咲，「不過還是我比較高。」
「煩死了！死猴子你欠揍啊！」八田吼道：「還會長啦！」
「怎麼可能！美咲都１９歲了。」
「你這傢伙果然四年前和四年後都一樣討人厭啊！是想單挑嗎！」
伸手握住對方的拳頭，伏見該是蒼白的笑在這時卻溫暖許多，「不要，美咲陪我聽音樂吧！」
很久沒聽到伏見的拒絕決鬥了......八田恍神的時刻，少年伏見拿下了他脖子上的耳罩式耳機，輕聲道：「美咲換耳機了嗎？以前耳塞式的壞了？」
「沒有壞啦！只是收起來了......」太久沒有和伏見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八田瞬間覺得很不習慣，稍稍推離對方，急急說道：「我去拿！」而後轉身離開。
乍見能和他好好說話的伏見猿比古，這才發覺有好多問題想問這個人。只是這個伏見是四年前的人，還停留在和他最好的時期，想來什麼也不知道。
複雜的情感一擁而上，卻無處發洩，讓美咲想暫時脫離現在的境況。
這時，口袋的終端機突然響起。是鐮本打來要他出去幫忙擺平和赤城等人幹起架來的小混混。
撇去想暫時避開伏見的想法，對於義氣最為熱衷的八田自然義不容辭，匆匆和客廳的少年伏見交代了下，立刻抱著滑板衝出去。
看得對方離去的身影、把玩著手上的耳機，少年伏見的眼鏡後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撥開窗簾，從窗戶確認八田美咲確實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後，伏見立刻先開了電腦，而後摸進八田的房間，憑著記憶找到對方平時收雜物的櫃子，開始翻找起來。
不是因為求學問題、不是因為搬家等瑣事，他為什麼會在四年後與美咲分道揚鑣？甚至是交惡而互不往來？美咲剛才只簡短說兩人不再有往來，至於為什麼，對方就是硬當作沒聽到也不肯回答。
四年後的他怎麼會容忍自己和美咲不相往來？
***************
八田美咲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穿著初中制服，模樣斯文沉靜的少年伏見靠在沙發上看著書。
手翻書卷的伏見猿比古帶著文藝和恬靜的氣息。八田這時才發覺，以前的最佳拍檔是個沉穩，帶著清新氣息的少年。幾曾何時，這份清新感褪成了暗巷中崩壞的笑容；文藝成了一句句對他與吠舞羅的諷刺。
儘管抱持著怪異感與疑問，八甜美咲卻也不想打擾少年伏見閱讀中的靜謐氛圍，正想再外出買個晚餐時，對方已經抬起頭了。
「美咲，歡迎回來。」
沉穩的微笑讓八田眼眶一陣酸澀，趕緊撇過頭去，咬著牙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回來了！快晚飯時間了，你要吃什麼？」
「不要蔬菜都可以。」
「你這傢伙只有挑食這點沒變吧！蔬菜到底是哪裡惹你了？」
「美咲不是也討厭牛奶？它哪裡惹你了？」
「你果然很想打架……算了！我說不過你！」明明不想認輸，但是久違如此「溫和」的伏見，八田卻放下了掄起的拳頭。
「說到打架。」放下書的少伏見起身，輕觸了一下八田的肩，「美咲剛才去打架吧！受傷了。」肩上的衣服泛著一塊不自然的褐色色塊。
「這是為尊哥和吠舞羅爭取榮耀的光榮證明……啊！痛痛痛痛！死猴子你不要壓啊！」
重壓著對方傷口的少年伏見沉著臉收回了手，「比起會痛的傷口，美咲會用『爭取』和『光榮』這樣高深詞彙我還比較驚訝。」說著，卻是去櫃子拿了一箱醫藥，先是在棉花棒塗了碘酒，接著極其自然的拉開對方寬鬆的領口，一點一點的上藥。
「謝謝……」道謝有些底氣不足，被上藥的輕微刺痛也讓八田覺得怪彆扭的，只能裝作忙碌的東張西望一下，而後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耳塞式耳機。
「猿，你不是說想聽音樂？怎麼還綑起來放好好的？」
正在幫八田貼上紗布的伏見淡淡答道：「感覺不是時候就先擱著了。」
「聽音樂還有看時後的？」翻了個大白眼，八田才想到以前的確很不明白伏見對一些瑣事的堅持。
「因為習慣這樣了。」闔上醫藥箱，少年伏見將標著Ｒ的耳機塞入八田的左耳，將Ｌ的放入自己的右耳。歌手順著節奏的有力嘶吼傳了過來。
八田美咲想起，和自己常有著顛倒興趣的伏見倒是對音樂的喜好和自己相當一致，選擇上不約而同都會找搖滾和重金屬，兩人也因此常合買一個專輯，用同副耳機一起聽音樂。
一耳接受著吵雜的搖滾樂，一耳卻是分外的寧靜，八田卻在這時才發覺這樣的反差是如此的不搭調不協調。明明在初中時還挺享受這樣的氛圍，現在卻因為沒有耳機的右耳隱隱聽到從對方耳機中流洩、與自己耳機中不太搭調的雜音而沉重感到窒息。
彷彿提醒著，初中的兩人早已是終結。那個可以讓他放心把背後交與的伏見猿比古早就消失在藍色的大衣之下，又或是在那個與他談判暗巷，隨著伏見自己的那一抓，跟著吠舞羅的標記破碎，再也修復不了。
「美咲怎麼哭了？」略帶沙啞的青澀聲線從寧靜的右耳傳來。左耳的電吉他聲響嘎然而止。少年伏見強硬的把八田美咲的臉孔轉向自己。
「死猴子……為、為什麼要加入藍色的那邊啊！」無法控制的揪緊少年伏見的制服領口。
「什麼是藍色衣服？」
「我不想說！」
「沒關係，美咲不說我也能猜。」微微露出笑容，少年伏見嘴角彎的弧度介於自信和變態的中間值，「我啊，是最了解美咲的人對吧？」
「既然了解，你倒是說說看啊！」粗聲粗氣的回應，少年伏見的發言和微笑讓八田不太爽。
「我想想，其實美咲很想念四年後的我吧？」側著頭，少年伏見欣賞著八田臉上閃過一道不自然的紅暈，「很想繼續和『四年後的伏見猿比古』當朋友，明明恨他離開，卻又不可遏止的希望他回來。因為是『最好』的朋友啊！就算是背叛，也不可避免得又愛又恨。ｍｉ～ｓａ～ｋｉ～我說的對吧？稱讚一下如何？」
「稱讚屁啦！你既然四年前那麼清楚，為什麼還是要加入藍衣服的？」忽然想打爆眼前的傢伙。果然四年前後都一樣欠揍啊！
「我怎麼可能會清楚！」拉過八田隱隱有揮出趨勢的拳頭，少年伏見很自然的把重心不穩的八田美咲抱個滿懷。
輕輕在對方耳邊說道：「失去作為唯一的存在價值，I beg your hate！就只是這樣啊！」
「中間那句是什麼？給我說日文啊猴子！」
感受道八田的掙動，抱緊對方的力道微微收緊，少年伏見呢喃道：「所以請你原諒加入Scepter4的他（我）吧！就算重來一次，這仍是伏見猿比古的選擇。但是，這絕對不會是終結……」
********************
今天伏見猿比古感到相當煩躁。
早上從宗像手上拿了一疊報表做輸入和修正，後面又帶著道明寺等人在外跑了一趟，收押一名作亂的法外者。
好不容易回道辦公桌前，卻發現有駭客入侵Scepter4的人事資料庫，很輕易的破解了自己設下的系統密碼，而後轉往高層區域，不知在找什麼。
才剛坐下來還沒好好喝口水，伏見就被迫和那名刁鑽的駭客鬥了起來。對方先是針對宗像禮司的資料一陣猛攻，幸好那些資料鎖碼除了自己設下的機制，還有宗像會定期更改的密碼鎖，是不可能會被攻破的。伏見乾脆利用這個空檔，循線追查了過去。
對方彷彿知道他正在追查，當伏見鎖定好對方在哪個鎮時，那名駭客卻迅速抽手，讓他無法在查緝下去。雖然技巧還不夠高明，留了一些破綻讓他可以鎖定區域，但手法卻很俐落，甚至……和自己以前駭入其他電腦的手法極度相似。總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感。為求慎重，伏見再度檢視了人事資料，這才發現駭客攻擊宗像的資料全都是假象，目的竟是拷貝走自己的資料。
「嘖！」雖然不是特別麻煩的事，但是自己的資料被拷貝走感覺也很不好。
煩躁的盯著電腦上顯示的區域範圍，因為所顯示的正是吠舞羅經常出沒的地帶，簡單來說就是周防尊的統領範圍。這邊不會有法外者隨意造次，即便是透過網際網路也不會，那就只剩吠舞羅的成員……但伏見敢保證，吠舞羅那些小混混的技術絕對不如自己來的高超。
何況草薙絕對不會允許吠舞羅和Scepter4起爭端，而那群笨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根本不會違背草薙出雲的命令。
那麼是附近不了解王與氏族的尋常駭客……不！Scepter4的保密工作之嚴謹，常人只會當這裡是平常的政府部門。
何況，對方拿走的並不是「宗像禮司」與「淡島世理」兩名長官的秘密情報，而是「伏見猿比古」，一個「小職員」的身家資料。
而犯案手法……
循著駭客方才的痕跡跑過一遍，伏見忽然有點懷念了起來。此名駭客手法和自己──和國中的自己毫無二致。
「嘖！麻煩透了！」雖然沒損失什麼重要資料，但那宛若自己簽名般的技巧，卻沉甸甸壓在心裡。何況，為此他還得寫報告給宗像蓋章。
很自然又留在Scepter4大樓內加班到最晚，除了加強情報的防範、新增了其他的密碼鎖，還寫完了明天要上呈的資料。
終端機，卻在近半夜的時候震動了起來。
瞄了眼無顯示號碼，忍不住皺起眉。早上來了通無顯示孩無聲的電話就罷，現在這種時間又來一次，讓他愈發不太高興。
「這裡是伏見。」雖這樣想著，還是嘗試性的接了起來。
「……果然……感覺很奇怪啊……」略微沙啞的聲音還帶著青澀，聽的出來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你是誰？」
「伏見猿比古。」
少年的回答讓伏見錯愕了一下，但馬上在終端機按下追蹤鍵，冷冷的說道：「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對方回應：「或許不是一切，但是我知道你的過去。」
「電腦是你入侵的。」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支援他，伏見認命的邊批上藍色的外套邊和對方通話，自行緝凶。
「對。」少年有些鬆懶的語調讓伏見覺得熟悉，「不過『過去』不需要駭入電腦，我只是想知道『未來』怎麼了。」
少年頓了頓，輕聲說道：「然後我看到了，和美咲的終結。」
猛然停住了腳步，伏見突然想起這個聲音為什麼感到熟悉了。
這個聲音，是他在初中時變聲時的聲音。原本用慣的聲音突然變的沙啞難聽，怎麼也擺脫不了，讓他很不願意說話。即便開口，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用細小──在外人聽起來像是慵懶的聲調說話。
那時的八田美咲一度以為他感冒喉嚨發炎，經常帶著蜂蜜檸檬水要給他潤喉。讓伏見接受也不是，不接受卻也捨不得。
「我不要，和美咲走到終結。」
「什麼？」
「我說過，我是伏見猿比古。」聲音青澀沙啞的少年伏見沉著的說道：「所以『你』很清楚『我』的習慣。『我』不希望和美咲走到終結，而『你』也是。」
「你懂什麼！」忽然無可抑制的暴躁起來，伏見對著終端機吼道：「既然是以前的我就聽清楚！你以後會受不了美咲用著哈巴狗的蠢樣對周防尊搖尾巴、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玩家家酒遊戲！愚蠢透頂！明明以前只要有彼此就夠了！現在的美咲……」
「我只想要美咲看著我。」少年音說出了伏見猿比古的內心，沉靜的語氣帶著執拗：「或許哪一天，我會如你所說的受不了看著其他人的美咲，到最後乞求著憎恨只對伏見猿比古一人。但是美咲，並不恨你。」
彷彿心裡放下一塊石頭，卻又有一盆冷水澆下，讓伏見冷的打顫。
少年伏見的聲音有著現在伏見猿比古失去的固執：「讓美咲恨是沒有用的，遲早有一天會走到終點。而我，不打算和美咲有終結──」
電子的嗶嗶聲猛然響起，少年伏見頓了一下，無可奈的嘆道：「糟糕，美咲的終端機要沒電了。易耗電的缺點過了四年還沒改？」
伏見的終端機在此刻也精確的定位到對方的位置，迅速移動到那邊，卻意外的看到彎腰從地上撿起終端機的八田美咲驚愕的看著他，東張西望了一下，才遲疑道：「猿？」
*******************
「猿！猿！你醒醒！」
睜開眼，他看到的是一個約十五歲，穿著制服，沒有戴帽子的八田美咲。
「你也太不夠義氣了！自己一個人翹課跑來天台睡覺也不叫上我！」翻身躺到伏見的旁邊，八田美咲抱怨：「今天那個老師吵死了！」
「因為如果叫睡姿差的美咲來，肯定又要踢到我了。」翻個身，伏見很自然的身手拉過八田，把人當抱枕。
「幹嘛啦？」
「防止美咲踢到我。」
「鬼才踢到你！笨蛋猿放手！這樣我要怎麼睡？」
「不放，自己想辦法睡。」收緊了手。伏見忍不住想著，若是這樣緊緊抓住不放，那是否就不用擔心最後能不能一起走到終結？
评论(1)